“明白什么?溺爱放纵,才养成他如今放荡不羁的性格,哼!”
“非是溺爱,而是宠爱,毕竟是女儿呀!”
“什么?”
“吾说兮觞本就是女儿身,所以关于谣言简直荒唐,将这荒唐之事闹大,只要兮觞禀明身份,一切迎刃而解,可她没有,就是顾及众执令颜面,至于她在审判堂上态度的转变,需要一问她方能清楚究竟为何。”弦知音一一道来真相。
“身为女子,为何要女扮男装?学海又不是没有女学员。”
“她是为了她的徒弟映云骞,男子之身可避免流言侵扰,她不希望学海传统模式禁锢云骞,所以才会以太学主义子身份进入学海无涯,这样,非是学海学子的云骞,也能在学海进学,而且他们两人也因此拥有相对的自由,兮觞才能用自己的方式教导云骞,听说云骞是来自万堺,兮觞欲让云骞回到万堺传布儒学。”
“倒是赤子之心!”
“吾会向太学主询问兮觞去处,到时希望好友与兮觞冰释前嫌,兮觞七情有异,故而格外惜情,为自己认定之人皆可奉献,不然她也不会......”不然她也不会将那一票揽在自己身上。
竹院幽深,深沉身影负手背立而站,案上有两张红色帖子。
“太学主,吾今日前来是为兮觞之事。”
“弦知音,案上喜帖有你的一张。”
拿起一观,弦知音睁目惊讶,“这是...兮觞与龙宿,哈!这是好事呀!就是太学主,你舍得吗?”
“哈哈哈!有什么不舍得的,兮觞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,而她唯一的弱点也是咱们宠爱她的原因,就是太惜情。”
所有的纠纷风波仿佛停止了,悄悄来,静静去,已成翻过去的书页。
两位华丽的人,红纱披帐,珠圆玉暖,金盘银饰,人客几稀。
天地人三拜,虚弱的身影送入准备好的红房。
“兮觞她怎样了?”太学主问道。
“身中邪毒,尚未解药。”龙宿如实回答。
那日,兮觞与她徒弟映云骞来到儒门天下,眉宇之间透露疲惫,来了之后一言不发,将一只紫玉发簪交给他,然后他们便开始筹备婚礼了。
慕兮觞吩咐映云骞,待婚礼结束,云骞他就要奉师命前往万堺开始他的旅程,临行前,兮觞送与他灵玉珠银丝系扣,言明此为居水阁的通行证,若无此物,无法进入居水阁,以后映云骞的师尊是居水阁阁主慕兮觞,而非学海无涯太学主义子慕兮觞。
“兮觞,已经很多天了,汝还是要这样一直安静下去吗?太学主已经在咱们家里住很久了。”龙宿看着依旧微眠卧榻的人儿,无奈的问道,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个一向如温玉的人沉默这么久?身上的邪毒也不着急解决,就这样每天赏花观月,日出而作日落而息。
“夫君,吾只是在体会阴谋的滋味,感觉很奇妙,一步步踏入布好的陷阱,让猎物做出自己料想好的行动,以此来达到目的,第一次被人算计,难免要体味时间久一点。”
“唉!那也不能连身上的邪毒都不顾吧?”拥着柔软的身躯,缓缓扶起,并非不生气,而是面对她即使生气也是无用,“对这邪毒,可有应对办法?”
“无妨,吾可炼化,但是需要与之属性相反之物辅助。”
“是什么?”
“一种由千年雪演化而成的雪玉,君子比德与玉,雪玉之中的正气更为纯然,可助吾炼化邪毒,此物吾有线索,只能亲身前去,那个地方很冷,即使武学深厚的人也难以忍受,吾有风水灵气护体,可无虞,你无须担忧。”靠在身旁之人的怀中,静静地听着心跳,平稳有力,使人心安。
红霞轻纱,发丝纠缠,一夜红尘浪,涟漪入目,红玉染颜,视线朦胧,靡靡香气沁入心间。
又是一身男装,金丝描绘的纹案映在白绸之上,华丽非常,金凤翎尾彰显尊贵的身份,雪发盘旋,以越鸟型银饰发箍束着,两条银色发带垂下,儒雅之风,公子翩翩,颈间依旧是兮觞最爱的玲珑同心锁。
“义父,吾明日要离开一阵。”
“可想通了?”
“本来就没什么可想的。”
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言语,却是道出江湖中最浅易的道理。
傲峰十三巅,洁白至极的世界,白色身影运起风水之灵,点点区别于雪色的银光指引着雪玉的所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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