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蛊(1 / 2)

龙山水库景色优美,去年春天台里踏青,一起吃的肥美大鱼。

老蔡如临大敌,“张队,什么时候发现的死尸?”

张政笑,“今年的事儿。”

“哦,那就好。”老蔡虚惊一场,朝纪荷递一个逃过一劫的眼色。

纪荷面无表情。

她和江倾眼对眼瞪视了一会儿,以他的似笑非笑转身离开告终。

纪荷气得恨不得当场吞下两百斤的小龙虾、将自己撑成一个大秤砣……

让他装逼!

单手抱她!

显得他很强、很大!

人家新来的女法医都投来数道视线,瞥他们好久。

纪荷头疼。

刚才确实是自己不对,差点污染到现场,但众目睽睽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?

再不济他可以拿一个证物袋给她,就算吐也不会污染到现场。

太伤自尊。

随手一拎就起了……

这……

“荷啊,你脸怎么那么红?”老蔡凑到她边上居心叵测笑。

纪荷正烦,压低嗓音回复,“呕吐中枢刺激到我的皮下血管,充血正常。”

“你看我脸红吗?”老蔡摸了摸自己脸。笑地像只老狐狸。

纪荷抬头瞪他一眼。

老蔡一缩脖子,“嘿嘿嘿”讪笑。

明明是示弱的笑声,听着却猥琐至极。

纪荷膈肌和腹肌一难受,差点又要呕吐。

赶忙把这老家伙掀开,捧着相机潜入战场。

侦查员正大范围的采集痕迹物证。

纪荷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女法医在汇报初步结论。

说这人是被钝器敲打头颅而死。

她还想继续听,就被江倾的声音打断,“回支队化验再说。”

……防她防跟贼似的。

纪荷差点朝他竖中指……

……

带着尸体回市局的路上。

纪荷接到老蔡的电话,说事情办妥了。

刚才的抛尸现场,一堆楚河街的居民跑出来看热闹。

肖为民竟然也在其中。

送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。

她当场给老蔡使了眼色,趁人多,去肖为民座驾上办了点事。

“你先回去休息。我去市局录口供。”她和老蔡分开行动,车子归老蔡开了,自己坐地是特警的车子。

鉴于刚才那一抱,惹了太多人注目,她没和江倾同车。

老蔡说,“今晚的监听工作我来吧……”

“嘘。”纪荷回眸望了望车里的特警兄弟,对方冲她一笑,她点点头,含笑地握着手机往窗边靠,“事情交给你我放心。”

“讲话不方便?”老蔡上道地笑出声,“咱这手段不光明,不过对付渣滓没有特殊手段哪行?不能都像警方似的,件件按部就班来吧。”

纪荷嗯声回复。

“我就担心在车子上黏得不牢,或者他们在车上面不谈事情。”

“够了,只言片语就够了。”

“行。那你在警局也多打探点消息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和老蔡道完别。

纪荷关掉屏幕,头顶着车窗思考死者身份,还有肖冰那一档子事……甚至还有陈颜……

她隐隐觉得这几件事可能都是同一件,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的观点。

思考着一下入迷,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了。

“醒醒。”

再有意识时,首先感觉到脸颊上的风。

春夜,即使已至凌晨,外头风都带着暖气。

市局刑侦楼下种了许多梨树。之前来办事,听到警花们八卦说种啥树不好种梨树,不吉利。

可纪荷挺喜欢刑侦楼的梨花大道。

每到芳菲季节,落雨时,满地白瓣,像踩在婚礼殿堂上。

白首不相离。

梨花代表离也代表白首。

看人怎么想吧。

她忽地模模糊糊往下一冲,唉,怎么想到婚礼了?

“小心啊。”有人低呼一声。

纪荷迷糊的脑袋这才有一丝清醒,抬眸从扶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掌往上看,看到一张年轻硬朗的脸。

是那位特警兄弟。

“哥们儿,到了?”她晕头转向问。

“是啊。”特警兄弟约摸二十出头,长相正直,身上青涩味道也浓厚,笑起来憨憨的。

他将纪荷扶落地,笑说,“江队让你去他办公室休息。”

纪荷本来不清醒,一听这话立马清醒了,暗暗翻一个白眼。她才不去。

倏地想起什么,拧眉问这兄弟,“你们江队去哪儿了?”

她在大院子里没看到他车,不仅如此,连张政的车也没有看到。

除了那辆载着尸体的车停在解剖中心楼下,整个大院子都似空了。

“江队执行任务去了。”

“什么任务?”纪荷问过后才知道多余。

特警兄弟笑,“不好意思啊,这个不能说。”

“没事儿。”纪荷摆摆手,又笑上了,“那我录完口供,就去你们江队办公室等他。”

“好,好!”特警兄弟巴不得。刚才江队交代了,不能让她走,就是走,也得派一个兄弟保护。

……

昨天来过,再次来他办公室轻车熟路。

纪荷进去后先将窗户打开,坐在窗边沙发上闻了一会儿春夜中的梨香,眼皮再次发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