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起,雨歇。
他长裤丢在遮雨棚下,被淋得透湿。
江倾抽着烟,半眯眼看她朝着晨曦的背影。
光线朦胧,曲线瑰丽。
将烟用手指碾灭,江倾猛地拉过人,她惊呼一声,转瞬,到了气垫。
纪荷由着他。
很多话嘴上不说,但心里在意。
他怎么样都好,只要在她能力内,全力给予……
“看到下面吗?现在视线很好……”他示意她看底下金三角州平原,“那条河……徐佳航就死在那里,我在他旁边,颈部中弹让我给他点一支烟,刚点燃他人就没了……”
江倾这回没完没了的爆发,不确定她角度是否看得见,他气息依旧,“他一死……我和其他人就肾上腺素狂飙往上冲,那时候不知道死亡是什么,也不会想起老婆孩子,就只是肾上腺素作用,枪林弹雨仿佛此刻的毛毛雨……等中弹,伤口很长时间才觉得疼……我想起你想起孩子……”
他低下头与她热吻。
纪荷气息紊乱,视线所及只是他在灰蒙蒙光线中的脸,英俊、挂着汗珠,晨光啊晨光,请将他照的更清晰一些,这么呼喊后又觉此刻至宝,每一丝线条都性感绝伦。
江倾抱起她,在帐篷里站立,逼问,“现在看得见?”
纪荷摇头。
“说话……”
她只能摇头。
“你是我绝境求生的希望。”
好久,耳朵只有这句话回荡。
天光亮起来,纪荷精疲力竭,嘶哑着嗓音,“这次这么久……”
他毫无疲态,猛地翻身。开始叫宝贝。
……
下午,其他人在大其力接到纪荷的电话,都一阵哭爹喊娘,“姐姐,我们差点以为你出事!”
大家在拳馆玩了一夜,早上回宾馆不见她人,以为和江倾在一起,敲他门,也没有回应。
一时就暧昧起来。故意打电话骚扰。
结果两人厉害了,谁的电话都打不通。
金苍浩在大其力人脉广阔,找起人来自然快。
回了消息说,两人去了尤里。一座离这边车程一小时的小镇。
众人又问,去干什么了,为什么电话不接?
金苍浩表示无法回答。
于是大家还是不放心。直到纪荷下午一点,过了中饭点才打电话回来,众人如释重负。
程诵纳闷,“师父,这不像你,是查到重要线索,耽误了吗?”
“我在采访一所中文学校。”纪荷声音很怪,像缺了水的鱼,干哑,“下午两点我们在阿卡寨汇合。装成旅游节目采访阿卡族族长,每个人都当在旅行,全身心放松自己,不要露出马脚。”
听起来阿卡寨是个大活。不疑有他。
程诵立即表示收到。
……
帐篷外,纪荷穿着上衣和内裤,赤足打着电话,两条长腿笔直圆润,细腰凹陷。
结束后,躺在气垫上的男人大刺刺笑,“这就是你的,在采访中文学校?”
纪荷嗔怪的瞪他一眼,“我真要去采访一下。一个小时后就要和大家阿卡寨汇合。”
时间紧迫。
江倾“嗯”一声,心满意足爬起,从里面出来,突地在她面前一跌。
纪荷知道他是故意的,踮起脚,一口咬上他一侧锁骨,他痛了一声,那一声,羞的她恨不得变身老鼠打洞,笑骂,“……有完没完!”
……
阿卡寨位于缅甸境内,都属边境,从泰国的尤里到阿卡寨不过半小时。
由于显而易见的事件耽搁,纪荷在尤里的中文学校只待了十五分钟。
刚好去时孩子们不在。
泰国政府对中文学校的运行十分严格。
华人孩子早上学习泰文,下午就来学校学习中文,每天往返两所学校四趟。
这里所用的教材和大陆义务教育阶段的如出一辙。
纪荷简单拍了些照片,和曼谷来的华人教师做了几句交流,急匆匆离开,约定好,明天下午孩子们上课时再过来。
……
在阿卡寨汇合。
没多耽搁,在这座十多年前以罂粟为生,现普遍种植咖啡的少数民族村寨里热火朝天开干。
冒充旅游摄制组,寨子里人丝毫不起疑。
蓝天白天,晴空万里。
族长家院里晒满咖啡豆,用竹席铺着,十分原生态。
摄制组带队医一共七人,开了两辆车。
金苍浩做为向导,一路带着大家上来。
江倾在这边没有车辆,冯勇将自己的悍马送给他开,纪荷和他一起同行上山,现在他是她的司机和安全员。
此刻,和金苍浩在院外站着,面对仿佛触手可及的云端,不知聊得什么,面上表情愉悦。
女队医没有采访任务,就和两个男人待在一起,听他们聊天。
听了一会儿后,院里的族长招待大家喝咖啡,她朝两人喊了喊,“进来喝咖啡!”
江倾扭头,睨了女队医一眼,女队医一下就脸红,当着他面,逃着般的跑了。
金苍浩说,“把你脖子上草莓印遮一遮吧。”
江倾摸了摸自己脖子,感觉良好,“这是爱我的证明。不要嫉妒。”
金苍浩只觉得飞来横祸:“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肥章不肥,完结前欠大家一个肥章,总要搞上来一个!今晚先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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