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,既然十方丛林是全真某派教众共有,这玉虚宫又是全真道观……那么,对待前来的正一道士,玉虚宫又是什么态度?”
“这你还不明白?对于正一道士,师父当然是礼遇有加。这才使得周围一些全真教的子孙庙心怀不满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
“还有,刚才他二人说到‘庙产承嗣’,说的可不只是‘挂单’的问题!”何庆山说着,皱了皱眉头,“唉,要我说,他们这样说法,纯粹是造谣生事……”
萧洪听了一愣,接着又听到何庆山解释道:“你要知道,对于正一道来说,在庙产传嗣的问题上,与全真教的做法有着很大区别。你也知道,正一道士是可以娶妻生子的。所以,既然可以有子嗣,那么,不止小庙的庙产可以传给后代,就连那些较大的宫观,一样也可以靠着血脉,代代传承。实行这样做法的正一各派当中,最为有名的,就是龙虎山天师道。这龙虎山天师道的张天师,那可都是张道陵的后代,每一代的张天师,必然都是张家子嗣……”
“那刚才二位道长说到‘庙产承嗣’,他们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他们的意思是说,既然方丈与正一派联系密切,说不定有一天,他会像那龙虎山天师道一样,把自己的法嗣和这玉虚宫的庙产,传给他自己的血脉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萧洪这才明白,何庆山说的“造谣生事”是什么意思。
何庆山又说:“他们哪里知道,师父对正一派道士礼遇有加,也是因为这玉虚宫本来就处在两派交汇之地,不得不兼顾两派利益……其实,就我们几位弟子来说,要是都能修习全真之法,那才是最好不过……”
萧洪想起自己闭关醒来的那次斋饭,想起魏凌峰与韩彰韩显对待“清修”与“出家”不同的态度。
他心中暗想,看来,那魏凌峰应是与何庆山一样,也是向往全真之法;而要说到韩彰韩显兄弟,他们的态度到底如何,却还两说。即使是何庆山本人,虽然嘴上强调全真的‘清修’,但是毕竟还有何妻这一层关系存在……
“再说了,师父这些年一心修道,又哪有子嗣可传?说他会有这样的念头,那可真的是无中生有!”何庆山本来还有些生气,但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那几名道士,忽然又叹了口气,说道,“不过,我也有些理解他们……他们遇到难处,却看到方丈是这样反应,难免心中有些不平,甚至是口无遮拦,倒也并不让人意外……只是,大家都是修行之人,这样恶意揣测,也实在是……唉,说来说去,方丈到底在那老君洞里修行些什么,连我也觉得困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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